第二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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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
喬原小聲勸說道：“殿下，這個時辰，江姑娘應該歇息了，不如明日再來？”
黎恒容瞥他眼，思索片刻，涼涼掃了眼江清淮，“照顧好她。”
看著馬車走遠，江清淮冷笑了下，吩咐小廝，“明日閉門謝客，一律不見。”
小廝點著頭應下。
第二日，小廝一臉為難的向江清淮稟報道：“太子殿下是帶著聖旨來的，奴才不敢攔。”
江清淮眉心微擰，到前院的時候，父母已經到了，江夫人神色難安，他走過去行了禮。
黎恒容見他來之後，頗有深意的看他眼，然後揮揮手，小太監便開始宣旨，念完，賞賜被端至眾人面前，樣樣價值不菲。
如此嘉獎，江清淮倒是有些摸不準黎恒容的心思了。
黎恒容面上淺笑，看向江清淮，言道：“聽聞江姑娘感了風寒，父皇體恤，讓太醫前來診治，江小將軍，領路吧。”
“……”江清淮，這賞賜也不是非要不可。
小太監悄悄瞥了眼黎恒容，盡管是聽出了些不同來，但他深知宮中生存之道，自然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。
江清淮攔道：“殿下，臣妹病中，不便見客，便讓太醫前去診脈，殿下到前廳喝茶。”
黎恒容目光深了點，揮手讓太醫去，同江淩雲道：“江大人，可否借一步說話。”
江淩雲和江夫人對視一眼，點點頭，行至前廳，屏退了所有人，“殿下想說什麽？”
“江大人在朝為官時，孤尚年幼，江大人這些年不在朝中，對孤或許不太了解。”黎恒容神色難辨，直視著他，“江大人連夜給令嫒定下親事，不想她嫁入東宮，可若孤非要娶她呢？江大人又打算如何？”
江淩雲臉色微變，自己是想給江含枝定下親事，但最後並不如意，黎恒容如此言辭肯定，定是聽說了什麽，他身份貴重，又掌控權勢，只要他開口，又有什麽得不到的
黎恒容面色平和，緩聲道：“江大人若是真為令嫒思慮，便早日取消定親，日後令嫒入東宮，亦不會有人提起這件事。”
“敢問殿下一句，殿下因何偏要娶小女？”江淩雲問道，黎恒容心思難以琢磨，他實在不能確定他究竟是真心，還是在算計什麽
“孤喜愛她。”黎恒容略一沈思，又道：“當年江大人不顧江老將軍反對執意迎娶江夫人，如今，江大人後悔了嗎？”
江淩雲倒是沒想到他會直接問自己這件事，怔了怔，答道：“不曾悔過。”
“孤會誠心待她，尊她，敬她，憐她，重她。”黎恒容語氣鄭重，承諾般的開口道：“亦不會讓她後悔嫁孤，江大人盡可安心。”
江淩雲沈默不語，黎恒容幾句話寬嚴相並，既明言了他娶江含枝的堅定，又給出了誠意打消自己的顧慮，他甚至可以直接求皇帝賜婚，如此一來，即便自己反對，只怕最後也只能看著江含枝嫁入東宮，而他選擇了親自來說服自己。
良久的沈默過後，江淩雲開口，解釋道：“圓圓並未定親，殿下誤會了。”
黎恒容眼底滑過一絲輕松，很快就反應過來，應當是江清淮故意騙自己。
“圓圓已經好了很多，殿下若是掛念，便去看看吧。”江淩雲說完，打開門喚來小廝給他領路。
－
嫣雲院內，江清淮看見走過來的黎恒容，皺眉看著領路的小廝，似乎在等一個交代。
小廝不安的稟報道：“公子，是大人讓奴才給太子殿下領路的。”
江清淮心中疑惑，卻也沒說什麽，就是心中好奇他和父親說了什麽。
一條門縫被扒拉開，黎恒容長身立於門前，眼中難得多了一絲迫切，最先看到的是一只毛茸茸的腦袋，團團從門縫躥出來，朝他跑過來，繞著他轉了轉。
門被完全打開，江含枝穿著煙紫色的衣裙，素白的披風裹住了大半的身子，臉色比平日裏憔悴，但笑容依舊燦爛，“殿下。”
黎恒容快步往前兩步，接住朝他跑過來的小姑娘，在懷裏停了片刻，解了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上，目光憐惜，“消瘦了很多。”
江含枝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肉，除了剛病倒的那日胃口不好，後來吃的挺多的，還有滋補的湯藥，她笑了笑道：“那殿下可以把東宮的廚子借來我家兩天嗎？”
黎恒容失笑，這種時候還惦記著，“這麽喜歡？”
江含枝點頭，脆生生的道：“真的很喜歡。”
“依你。”黎恒容溫柔笑道，她還能想著東宮的廚子，身子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了。
“咳。”江清淮很誇張的咳嗽一聲。
黎恒容淡淡笑了下，心情頗好的問道：“江小將軍，正好太醫在，要不要給你診下脈？”
“……”江清淮皺著眉頭，“殿下舉止，不妥吧？”
黎恒容似乎在認真思量他的話，靜了會兒，道：“確實不妥，畢竟還有其他人在。”
江清淮很想質問他，難道沒人就妥當了他沒來得及問，就被江淩雲派來的小廝以十萬火急的事情喊走了。
“殿下，哥哥他，他就是……”江含枝卡了半天，他只是不讚同這件事而已。
黎恒容明白她的意思，揉了揉她的腦袋，低聲道：“孤知道，他是故意的。”
江含枝擡頭看他，見他眼中還帶著笑意，一頭霧水，被為難還能笑得出來
“圓圓，孤請旨賜婚怎麽樣？”黎恒容笑著，他相貌優越，眼神深情，這一笑，難得又驚艷。
江含枝晃了神，呆呆的停了許久，反應過來後，想起爹娘尚且不同意，她動了動唇，卻不知說什麽。
黎恒容安撫般的聲音緩緩響起，聲音如沐春風，“江大人已經同意，圓圓不用顧慮，如今只需要你的意思。”
“啊？”江含枝詫異出聲，爹同意了他說什麽了？
－
十二月中旬，太後壽宴，皇帝極其重視，又臨近新年，因此格外熱鬧繁華。
鏡中映著一張漂亮精致的容顏，江含枝回憶起黎恒容來的那日說的話，又想著即將赴往的壽宴，心中雀躍又混著點忐忑。
“姑娘，我們該出發了。”尚怡提醒道。
“走吧。”江含枝輕聲應了下。
府門前，江清淮已經上馬，他眉目清冷，似有一層寒霧，餘光瞥見江含枝的身影後，偏過頭沒看她。
似乎自從爹娘不再反對之後，他對自己的態度就淡了很多，一副總是不想理會自己的表情，縱然她有意緩和，也總是有心無力。
金碧輝煌的大殿，華麗圓壯的柱子立於寬闊的大殿，佳肴美酒擺上桌。
黎恒容身著玄色衣袍，似是沾了冬日的寒氣，清冷疏離，一身貴氣，看到江家兩兄妹後，他朝江清淮微微頷首示意。
江清淮臉色深沈，默了片刻，回禮致意。
黎恒容笑了下，看向江含枝的目光溫暖柔情。
江清淮餘光瞥見，冷淡收了目光，江含枝見狀，無聲示意黎恒容離開，害怕江清淮更不高興。
這時，小太監喊道：“太後駕到，皇上駕到！”
眾人起身行禮，一道威嚴沈穩的聲音洪亮響起，“平身。”
太後壽宴，入座之後，眾人便將準備的壽禮呈上，太後慈和的笑著，似乎心情不錯。
“祝太後娘娘福如東海，壽比南山。”祝賀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。
太後笑著說了一番話後，在殿內看了看，最後在江含枝身上停下，這姑娘比畫上還要漂亮幾分，舉止落落大方，她還算滿意。
皇帝看到她眼中的讚許之後，朗聲道：“趁著今日太後壽宴，朕有一件事要宣布。”
眾人一致停了手中的動作，就見章福山手中拿著一道聖旨。
“江含枝接旨。”章福山喊道，他緩緩念完賜婚聖旨，而後站回皇帝身側。
聽到聲音，江清淮目光沈了沈，父母的話尤在耳邊，他情緒覆雜的看向黎恒容，那日他和父親談話不過半個時辰，他便說服了江淩雲。
“臣女領旨。”江含枝聲音輕和，舉止端莊有度，她往黎恒容那邊看了過去，他目光柔和染笑，給了她極大的安定感。
“謝父皇。”黎恒容面上含笑，男人本就生的好看，濃眉星目，此刻笑的溫風和煦，更是招搖奪目。
“恭喜太子殿下，恭喜江姑娘。”不少人開始道賀。
宴席上氛圍融洽，歌舞升平。
太子殿下的婚事一直未定，不少大臣也暗中謀劃打探過，無一例外都是無功而返，這突如其來的賜婚，太子殿下竟也沒有反對
有知情的臣子解釋道：“這是太子殿下親自開口請旨賜婚的，江家姑娘是有福氣之人啊。”
這道聖旨一下，江含枝便成了眾人打量的重點，明目張膽的，狀似無意的，她都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容。
不少人暗想，是個難得的美人兒，難怪能讓太子殿下做到這地步。
待宴散，馬車行至府門前，江含枝看著馬背上的江清淮，他似乎沒有下來的意思，輕聲喊了下，“哥哥。”
江清淮沒看她，騎著馬離開，只丟下一句，“你先回家。”
江含枝有些喪氣，她知道江清淮心裏其實還是不讚同的。
“姑娘，公子也是擔心您，等公子想明白就好了。”尚怡說道，兩兄妹關系一向很好，江清淮從不曾因她動過這般大的氣。
“希望吧。”江含枝輕聲言道，她往街道深處遠望，在門口站了許久才進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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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恒容瞥他眼，思索片刻，涼涼掃了眼江清淮，“照顧好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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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廝點著頭應下。
第二日，小廝一臉為難的向江清淮稟報道：“太子殿下是帶著聖旨來的，奴才不敢攔。”
江清淮眉心微擰，到前院的時候，父母已經到了，江夫人神色難安，他走過去行了禮。
黎恒容見他來之後，頗有深意的看他眼，然後揮揮手，小太監便開始宣旨，念完，賞賜被端至眾人面前，樣樣價值不菲。
如此嘉獎，江清淮倒是有些摸不準黎恒容的心思了。
黎恒容面上淺笑，看向江清淮，言道：“聽聞江姑娘感了風寒，父皇體恤，讓太醫前來診治，江小將軍，領路吧。”
“……”江清淮，這賞賜也不是非要不可。
小太監悄悄瞥了眼黎恒容，盡管是聽出了些不同來，但他深知宮中生存之道，自然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。
江清淮攔道：“殿下，臣妹病中，不便見客，便讓太醫前去診脈，殿下到前廳喝茶。”
黎恒容目光深了點，揮手讓太醫去，同江淩雲道：“江大人，可否借一步說話。”
江淩雲和江夫人對視一眼，點點頭，行至前廳，屏退了所有人，“殿下想說什麽？”
“江大人在朝為官時，孤尚年幼，江大人這些年不在朝中，對孤或許不太了解。”黎恒容神色難辨，直視著他，“江大人連夜給令嫒定下親事，不想她嫁入東宮，可若孤非要娶她呢？江大人又打算如何？”
江淩雲臉色微變，自己是想給江含枝定下親事，但最後並不如意，黎恒容如此言辭肯定，定是聽說了什麽，他身份貴重，又掌控權勢，只要他開口，又有什麽得不到的
黎恒容面色平和，緩聲道：“江大人若是真為令嫒思慮，便早日取消定親，日後令嫒入東宮，亦不會有人提起這件事。”
“敢問殿下一句，殿下因何偏要娶小女？”江淩雲問道，黎恒容心思難以琢磨，他實在不能確定他究竟是真心，還是在算計什麽
“孤喜愛她。”黎恒容略一沈思，又道：“當年江大人不顧江老將軍反對執意迎娶江夫人，如今，江大人後悔了嗎？”
江淩雲倒是沒想到他會直接問自己這件事，怔了怔，答道：“不曾悔過。”
“孤會誠心待她，尊她，敬她，憐她，重她。”黎恒容語氣鄭重，承諾般的開口道：“亦不會讓她後悔嫁孤，江大人盡可安心。”
江淩雲沈默不語，黎恒容幾句話寬嚴相並，既明言了他娶江含枝的堅定，又給出了誠意打消自己的顧慮，他甚至可以直接求皇帝賜婚，如此一來，即便自己反對，只怕最後也只能看著江含枝嫁入東宮，而他選擇了親自來說服自己。
良久的沈默過後，江淩雲開口，解釋道：“圓圓並未定親，殿下誤會了。”
黎恒容眼底滑過一絲輕松，很快就反應過來，應當是江清淮故意騙自己。
“圓圓已經好了很多，殿下若是掛念，便去看看吧。”江淩雲說完，打開門喚來小廝給他領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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嫣雲院內，江清淮看見走過來的黎恒容，皺眉看著領路的小廝，似乎在等一個交代。
小廝不安的稟報道：“公子，是大人讓奴才給太子殿下領路的。”
江清淮心中疑惑，卻也沒說什麽，就是心中好奇他和父親說了什麽。
一條門縫被扒拉開，黎恒容長身立於門前，眼中難得多了一絲迫切，最先看到的是一只毛茸茸的腦袋，團團從門縫躥出來，朝他跑過來，繞著他轉了轉。
門被完全打開，江含枝穿著煙紫色的衣裙，素白的披風裹住了大半的身子，臉色比平日裏憔悴，但笑容依舊燦爛，“殿下。”
黎恒容快步往前兩步，接住朝他跑過來的小姑娘，在懷裏停了片刻，解了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上，目光憐惜，“消瘦了很多。”
江含枝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肉，除了剛病倒的那日胃口不好，後來吃的挺多的，還有滋補的湯藥，她笑了笑道：“那殿下可以把東宮的廚子借來我家兩天嗎？”
黎恒容失笑，這種時候還惦記著，“這麽喜歡？”
江含枝點頭，脆生生的道：“真的很喜歡。”
“依你。”黎恒容溫柔笑道，她還能想著東宮的廚子，身子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了。
“咳。”江清淮很誇張的咳嗽一聲。
黎恒容淡淡笑了下，心情頗好的問道：“江小將軍，正好太醫在，要不要給你診下脈？”
“……”江清淮皺著眉頭，“殿下舉止，不妥吧？”
黎恒容似乎在認真思量他的話，靜了會兒，道：“確實不妥，畢竟還有其他人在。”
江清淮很想質問他，難道沒人就妥當了他沒來得及問，就被江淩雲派來的小廝以十萬火急的事情喊走了。
“殿下，哥哥他，他就是……”江含枝卡了半天，他只是不讚同這件事而已。
黎恒容明白她的意思，揉了揉她的腦袋，低聲道：“孤知道，他是故意的。”
江含枝擡頭看他，見他眼中還帶著笑意，一頭霧水，被為難還能笑得出來
“圓圓，孤請旨賜婚怎麽樣？”黎恒容笑著，他相貌優越，眼神深情，這一笑，難得又驚艷。
江含枝晃了神，呆呆的停了許久，反應過來後，想起爹娘尚且不同意，她動了動唇，卻不知說什麽。
黎恒容安撫般的聲音緩緩響起，聲音如沐春風，“江大人已經同意，圓圓不用顧慮，如今只需要你的意思。”
“啊？”江含枝詫異出聲，爹同意了他說什麽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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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中旬，太後壽宴，皇帝極其重視，又臨近新年，因此格外熱鬧繁華。
鏡中映著一張漂亮精致的容顏，江含枝回憶起黎恒容來的那日說的話，又想著即將赴往的壽宴，心中雀躍又混著點忐忑。
“姑娘，我們該出發了。”尚怡提醒道。
“走吧。”江含枝輕聲應了下。
府門前，江清淮已經上馬，他眉目清冷，似有一層寒霧，餘光瞥見江含枝的身影後，偏過頭沒看她。
似乎自從爹娘不再反對之後，他對自己的態度就淡了很多，一副總是不想理會自己的表情，縱然她有意緩和，也總是有心無力。
金碧輝煌的大殿，華麗圓壯的柱子立於寬闊的大殿，佳肴美酒擺上桌。
黎恒容身著玄色衣袍，似是沾了冬日的寒氣，清冷疏離，一身貴氣，看到江家兩兄妹後，他朝江清淮微微頷首示意。
江清淮臉色深沈，默了片刻，回禮致意。
黎恒容笑了下，看向江含枝的目光溫暖柔情。
江清淮餘光瞥見，冷淡收了目光，江含枝見狀，無聲示意黎恒容離開，害怕江清淮更不高興。
這時，小太監喊道：“太後駕到，皇上駕到！”
眾人起身行禮，一道威嚴沈穩的聲音洪亮響起，“平身。”
太後壽宴，入座之後，眾人便將準備的壽禮呈上，太後慈和的笑著，似乎心情不錯。
“祝太後娘娘福如東海，壽比南山。”祝賀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。
太後笑著說了一番話後，在殿內看了看，最後在江含枝身上停下，這姑娘比畫上還要漂亮幾分，舉止落落大方，她還算滿意。
皇帝看到她眼中的讚許之後，朗聲道：“趁著今日太後壽宴，朕有一件事要宣布。”
眾人一致停了手中的動作，就見章福山手中拿著一道聖旨。
“江含枝接旨。”章福山喊道，他緩緩念完賜婚聖旨，而後站回皇帝身側。
聽到聲音，江清淮目光沈了沈，父母的話尤在耳邊，他情緒覆雜的看向黎恒容，那日他和父親談話不過半個時辰，他便說服了江淩雲。
“臣女領旨。”江含枝聲音輕和，舉止端莊有度，她往黎恒容那邊看了過去，他目光柔和染笑，給了她極大的安定感。
“謝父皇。”黎恒容面上含笑，男人本就生的好看，濃眉星目，此刻笑的溫風和煦，更是招搖奪目。
“恭喜太子殿下，恭喜江姑娘。”不少人開始道賀。
宴席上氛圍融洽，歌舞升平。
太子殿下的婚事一直未定，不少大臣也暗中謀劃打探過，無一例外都是無功而返，這突如其來的賜婚，太子殿下竟也沒有反對
有知情的臣子解釋道：“這是太子殿下親自開口請旨賜婚的，江家姑娘是有福氣之人啊。”
這道聖旨一下，江含枝便成了眾人打量的重點，明目張膽的，狀似無意的，她都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容。
不少人暗想，是個難得的美人兒，難怪能讓太子殿下做到這地步。
待宴散，馬車行至府門前，江含枝看著馬背上的江清淮，他似乎沒有下來的意思，輕聲喊了下，“哥哥。”
江清淮沒看她，騎著馬離開，只丟下一句，“你先回家。”
江含枝有些喪氣，她知道江清淮心裏其實還是不讚同的。
“姑娘，公子也是擔心您，等公子想明白就好了。”尚怡說道，兩兄妹關系一向很好，江清淮從不曾因她動過這般大的氣。
“希望吧。”江含枝輕聲言道，她往街道深處遠望，在門口站了許久才進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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